张玉贺
生活像个万花筒,有些事常常令人哭笑不得。一件看上去很不值得一提的小事,竟然会你争我吵,甚至险些造成流血的局面,后来又因为局外人的一句话,突然又烟消云散,竟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。不久前就发生了这样一件事。
六月天,孩儿脸,说变就变。刚才还丽日晴空,眨眼间,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风挟着一片乌云骤然而至,滂沱大雨铺天盖地压下来,噼噼啪啪的雨点落在马路上,升腾起一片轻烟,马路上积聚起一个个小水潭,房顶上降下千万条小瀑布。
正在街上行走的,骑自行车赶路的,纷纷寻找一个能避雨的处所。暴雨来得急,也走得快,仅仅10分钟时间,雨过天晴,避雨的人们忙着赶各自的路。
“丁零零……”随着一阵急促的自行车铃声,一个小伙子将身子前倾在车把上,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,在马路上从东向西疾驰,自行车轮溅起一团团泥水。小伙子豹头环眼,若贴上络腮胡,活脱脱一个黑旋风李逵。
“你他妈的,眼瞎了。”“李逵”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喊,他捏住车闸,扭头一看,只见相距30米远处一个年轻人横眉怒目,年轻人脸庞黑不溜秋,像舞台上的猛张飞。
怎么回事?原来“张飞”脚上那双锃亮的高级皮鞋被自行车溅上了一团泥浆,好像被打上了几个黄褐色的补丁。
“张飞”见那辆惹祸的自行车停了下来,火气更大了,心中那团怒火有了发泄的对象,指着不远的“李逵”:“骑那么快,是不是去摔老盆呀?!”
“李逵”一听,一扭车把,将自行车调转方向,猛蹬几下,又“吱”的一下捏住车闸,在“张飞”身边停下。
“李逵”将自行车往树上一靠,大大咧咧地走到距“张飞”一米远的地方,眯起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“张飞”几眼,挑衅似地问:“你骂谁?交通规则又没规定雨后不能骑快车。”
“张飞”抬起脚,将皮鞋在“李逵”面前晃了晃:“你把这上面的泥给我擦干净。”
“李逵”脸色冷峻:“你敢骂我,我还没找你算账,你倒想让我给你擦鞋,真是疤拉眼做梦娶西施——想得倒美。”
“张飞”右手握成拳头,示威性地挥了挥,加大了嗓门,语气里带着恫吓的口吻:“你只要敢不擦,我就让你尝尝这个。”
“李逵”不屑地撇撇嘴,像一个训练了很久还未参赛的拳击手找到了对手,跃跃欲试:“想打架,嘿嘿,我的手早就痒了,你只不过是才出壳的小鸡——嫩得很。”
一见有人吵架,“呼啦啦”在“张飞”和“李逵”周围聚了一群人,目光“刷”地集中在二人身上,有的交头接耳,挤眉弄眼;有的咂嘴伸舌,指指点点:“这下有好戏看了。”“哎,现在年轻人动不动就打架,也好,让他们打吧!”
“张飞”和“李逵”双目怒视,大有将对方一口吞下去的气势。空气变得更加紧张,充满了火药味,两个人谁也不相让,像两支待发的箭,像两只斗架的鸡。
正在这紧要关头,两个背着书包、戴着红领巾、大约十一二岁的女孩挤进来,看样子是正要去上学。一个辫稍上扎了个很大的蝴蝶结,头稍微一动,那结子就像蝴蝶一样飞了起来;另一个略带几分顽皮的翘鼻子让人感到生动活泼又颇有心计。二人看到街当中围了一群了,不知发生了什么事,就像两条泥鳅一样从外面挤了进去。当明白了两个人就因为这点小事而剑拔弯张,准备大打出手,“翘鼻子”小眼珠转了一转,凝思片刻,心里忽然一亮,把嘴贴在“蝴蝶结”的耳际,神秘地耳语了几句话。“蝴蝶结”听后,喜笑颜开地连连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