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朝成化年间,京城有一名捕,姓罗名起。此人不但武艺高强,智勇双全,而且为人疾恶如仇,刚直不阿。自入宫门十余载来,破了不少大案要案,后被朝廷封为京城第一名捕。
罗起有一好友,名叫邰彦山,及安徽阜阳知府,两人交往多年,情同手足。有一年元宵佳节,恰逢罗起老母七十寿辰,邰彦山于是备下厚礼,进京来为罗母祝寿。罗起母亲见郎彦山知书达理,气度不凡,一时高兴道:“你与罗起年岁相当,又交情甚好,不如两人结拜兄弟,我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儿子?”罗起是个孝子,一听母亲开口,加之自己也早有此意,忙一口答应。邰彦山也欣然应充。于是两人当即以血酒为誓:“上有天地,下有七十老母,我罗起、邰彦山愿结拜为兄弟,邰彦山年长一岁为兄,罗起为弟,两人不能同生,但愿共死,如有违誓言,当天诛地灭……”然后两人又拜过罗母。从此结成了兄弟。
罗起有一子,名叫罗映,自幼随父习武,功夫了得。罗映到了15岁那年,罗起修书一封交给罗映道:“你明日就带此信到安徽阜阳府去找你邰伯伯,他是三名进士出身,琴棋书画无一不精,你上他家住上三年,学些文理知识回来,也好报效国家,有所作为。”罗映听从父命,第二天便收拾好行李,带着书信投靠邰彦山去了。
罗映去了安徽的第二年,河南河北两省突遇百年罕见的旱灾,两地草木不生,田地颗粒无收,数百万灾民呼天喊地,悲鸿遍野。朝廷忙下令各地紧急筹集钱粮运往灾区。邰彦山接到上锋命令,不敢怠慢,也急忙在自己辖处内筹集到千两黄金运往河南河北赈灾。
可是,千两黄金的赈灾款刚一运出阜阳境内,便遇上了一个蒙面劫匪。那蒙面劫匪功夫十分了得,只嗖嗖几剑便将押送赈灾款的几个公差送上了西天,然后提走了赈灾款,去向不明。
消息传到京城,朝廷震惊,当即派罗起负责调查此案,并限期三个月一定破案。案情如火,刻不容缓,当天下午,罗起便带着十几个精干捕快连夜快马加鞭赶往安徽。
邰彦山和罗映早就在客厅里等他,俩人心事重重的样子,一见罗起下马进来,罗映立即上前一跪在地:“孩儿见过爹。”罗起扶起儿子,只见两年不见,罗映英姿飒爽,举止文雅大方,早已非昔日那个无知少年了。深感心慰,便谢邰彦山道:“映儿多亏大哥教治有方,才有今日之气候”。邰彦山面有悔色道:“兄弟这话就见外了,难道你罗起的儿子不就是我邰彦山的儿子一样么?”……因有重任在身,所以俩人寒喧了几句便将话题转入到案情上面。
罗起道:“大哥。不知上次劫案中可有幸存的公差?”邰彦山愁眉不展,半晌道:“劫匪功夫了得,所有公差无一幸免于难”。罗起思忖良久,突然道:“劫匪中想必有公差认识之人,否则他求的只是钱财,为什么要杀人灭口呢!”邰彦山闻言不语。
转眼间便过了二个月,期间,罗起带着罗映四处走访调查案情,但若干没有丝毫线索,所以两个月过去了,案情依然扑朔迷离,一无所获。眼看限期将至,罗起忧心仲仲,心急如焚。
一日,途经一小镇,天色已晚,罗起等人索性找到一家客栈住了下来。入夜,众人都睡着了,而罗起却因案子未破牵肠挂肚难以入眠。于是,推开房门,一个人在院子里散起步来。
外面凉风习习,明月当空,本是约三朋两友于枝前月下对奕饮酒或吟诗作对的好景致,可是罗起却丝毫没有那份闲心。在院中转了一圈,罗起见儿子罗映的房中也亮着灯,于是信步走了过去,推门而入。房中一片狼藉,内有一桌,桌上有残酒剩菜,罗映已爬在桌上睡着了。看来,他亦是为案子之事烦忧而喝醉了酒。罗起陡然一阵感动,他将儿子扶上床,帮他脱了鞋子,盖好被子,苦笑一声正要转身离去。就在这时,他听到罗映在睡梦中喃喃自言道:“其实……其实我也不想去做劫匪……都……都是邰伯伯……让……我做的,……我也并不是想杀你们的,谁……谁让你们认出了我?……我……我不杀你们行吗?……爹……爹我对不起你……”
一听此言,罗起犹如五雷轰顶一般,天啊!自己敬重的兄长和疼爱的儿子莫非是这次劫案的凶手?这是真的么?想到此,罗起不禁怒火攻心,“哇”地一声吐出口血来,罗映一惊,立即醒了过来,史见父亲正怒目而视在瞪着自己,知道可能是自己酒后失言,被父亲听到了,心里一虚,忙跪在地上,将事情原原本本都讲了出来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