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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爱的童年

发布时间:2015-06-01   点击次数: 
导读:寄人篱下 那一天,要去外面散步是不可能了。午饭后,寒风刮来了阴沉的云和冻人的雨。 我倒很高兴,因为我从来不喜欢长时间的散步。在阴冷的黄昏回家,在我看来是件可怕的事,

  寄人篱下
  那一天,要去外面散步是不可能了。午饭后,寒风刮来了阴沉的云和冻人的雨。
  我倒很高兴,因为我从来不喜欢长时间的散步。在阴冷的黄昏回家,在我看来是件可怕的事,手指和脚趾都冻僵了,还得听保姆贝西的责骂。
  此刻,伊丽莎、约翰和乔治安娜正在他们家的客厅里,围坐在妈妈身旁。
  我的舅母里德太太正舒服地躺在火炉边的沙发上,显得十分幸福。
  里德太太没有让我和他们在一起。她说她很遗憾,不得不让我离她的孩子们远一点;又说除非她亲眼看到,我确实是在努力使自己变得更随和、更可爱,否则,她就仍不得不把我排除在外。
  “我做了什么坏事?”我忍不住问。
  “简,我不喜欢强词夺理和顶嘴的孩子!去一边坐着,要是你不学会把话说得文雅礼貌些,就别开口。”
  紧挨着客厅的是一间小小的早餐室,我悄悄地溜了进去。屋里有个书架,我很快挑了一本有许多图画的书,爬上窗台,盘腿坐下,然后拉开大红窗帘,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藏起来。
  虽然窗外狂风抽打着灌木和草坪显得有些阴冷可怕,但是有书陪伴,我就什么也不在乎了。可是,偏偏很快就有人干扰。
  “砰”,早餐室的门被一脚踢开。“呸!简·爱!”当约翰·里德发现这里空无一人时,大声喊道:“她死到什么地方去了?!”
  幸亏我把窗帘拉拢了,我真希望他找不到我:约翰·里德的目光和感觉一向迟钝,他不可能找到我。谁料想这时伊丽莎从门外伸头进来,马上嚷道:
  “没错,约翰,她一定在窗台上。”
  想到约翰会把我拖出去,简直浑身发抖,还是赶紧自己出来。
  “你要干什么?”我胆怯地问。
  “你应该说:‘您要做什么,里德少爷?’”他回答说:“我要你上这儿来。”他在一张扶手椅上坐下,做了个手势,要我站到他面前去。
  约翰·里德是个十四岁的学生,比我大四岁。与他的同龄人相比,他长得又肥又大,肤色也不健康,而且一脸笨相,使人感到粗俗。约翰对他的母亲和妹妹没什么感情,对我就更是充满仇恨。他总是不间断地恫吓我,惩罚我,折磨我,里德太太照例是佯装看不见,听不到,即使是当着她的面打我,骂我。不过约翰背着她打骂我的次数更多。
  我已习惯于听从约翰的摆布,不得不走到他跟前。他向我伸出舌头足足有三分钟,我预感到他马上就要动手打我,一边战战兢兢地等着,一边端详着他那令人作呕的丑态。冷不丁,他不由分说向我身上打来,我差点摔倒,连忙从椅子边倒退了一两步。
  “这是因为你刚才对妈妈没礼貌,”他说,“因为你像小偷似的躲在窗帘后面,因为两分钟前你眼睛里的那股神气,你这个耗子!”
  对约翰的责骂我也早就习以为常,从来没有回敬的胆量。我所担心的是,怎样承受随之而来的一顿毒打。
  “你在窗帘后面干什么?”他问。
  “我在看书。”
  “把书拿过来给我看看。”
  我到窗前取了书递给他。
  “你没有权力动我们的书。妈妈说,你得靠别人养活,你爸一个子儿都没留给你,你该去讨饭。你不配同我们这些绅士人家的子弟住在一起,和我们吃一样的,穿妈妈花钱做的衣服。好啊!你乱翻我的书架,看我怎么好好教训你!你给我站到门边去,不许冲着镜子和窗户。”
  我默默地照着吩咐做了,不知他要耍什么把戏。突然,他拿起书,用手掂了掂,朝我瞄准。我本能地惊叫一声向旁边躲闪。可是已经晚了,书像砖块一样飞过来,把我打倒在地。头被撞在门上,鲜血直流,疼得钻心。大欺负人了!恐惧至极,我不知从哪儿来的胆量:
  “残暴的坏孩子!”我嚷嚷,“你真像杀人凶手——你真像虐待奴隶的奴隶主——你真像一个古罗马的暴君。”
  “什么!什么!”约翰声音更大,“你说的是我吗?你们听见了没有,伊丽莎和乔治安娜?我要去告诉妈妈,不过先要——”
  他急步冲向我,抓住了我的头发和肩膀。此刻,我认为他是个地地道道的杀人凶手。我感觉有一两滴血从头上流进脖子,剧烈的疼痛使我顿时战胜了恐惧,同他疯狂地厮打起来。我不意识自己的手在如何反抗,只是听到他叫我“耗子!耗子!”而且放声大哭起来。不一会儿,伊丽莎和乔治安娜把里德太太找来了,后面跟着贝西和女仆阿波特。我们被拉开了。我听到她们这样议论。
  “哎呀,这么狠毒的小女孩,竟敢这样扑上去打约翰少爷!”
  “哟,谁见过脾气这么坏的孩子!”
  “把她带到红房间去,把她锁在里面!”里德太太命令。
  红房监禁
  一路上我不停地反抗,以至贝西嚷嚷,“抓住她的胳膊,她简直像只疯猫一样:”
  “太不像话了,太不像话了”女仆阿波特接着贝西的话音说,“打一个年轻的绅士,打你恩人的儿子,你的小主人!简·爱小姐,这是多么可怕的行为啊!”
  “主人?难道我是佣人?”
  “你连佣人都不如,因为你什么活都不干,靠别人养活。坐下,好好想想你的罪过!”
  我被她们拖到里德太太说的那个红房间,并按在一张椅子上,我想起来,她们又把我按了下去。
  “再不老老实实坐着,就把你绑起来,”贝西说完,还要阿波特从她肥胖的腿上解下一条吊袜带。
  “不要绑,”我吓得答应,“我不动就是了。”
  “那就记住不要动。”贝西看我紧贴在座位上,也就把抓我的手松开了,叹了口气,转身对阿波特说:“她以前从没这样过。”
  “可她心里老想这么干,”阿波特说,“她是个极不老实的小东西,我从未见过像她这么小年纪就这么坏的孩子。”
  贝西没答话,停了一会儿,对我说:“简·爱小姐,你要明白,里德太太对你有恩,不是她收养了你,你就得进穷人收容所。”
  对这些话,我无言以对,因为我听到不止一次两次了,而我感受更多的是,她们对我这个寄人篱下的孩子的歧视,大大伤害了我的自尊心。
  这时,阿波特拉起贝西往外走,边走边吓唬我:“简·爱小姐,你祷告吧,为自己的罪过忏悔,不然就会有坏东西从烟囱里钻下来,把你抓走。”
  她们锁上门走了。
  红房间方方正正,很少有人睡,是这宅地里最大最堂皇的屋子。这里铺着深红的地毯,摆满又黑又光的桃木家具,墙壁呈淡黄褐色,窗户被大红窗帘遮得严严实实。房间有一种悲凉、肃穆的气氛,九年前,我的舅舅里德先生就是在这里去世的。
  这里像监狱一样,我壮着胆子去摸门,锁得结结实实,看来,一切更为冷酷和黑暗了。
  此刻,因为挨打和摔跤,我头上的伤在流血和胀痛。一时间,约翰·里德的凶狠、他姐妹的冷漠、他母亲的憎恶以及佣人们的偏心一齐涌上心头,我默默地喊道:“不公平!不公平!”
  阳光开始从红房间消退。已过了下午四点,天渐渐变得昏暗。雨不停地拍打着窗户,风在树林中狂吼。渐渐地,我冻得像块路边的石头,“大家都说我坏,真的是这样吗?”
  我想起了舅舅。虽然记不清他的模样,但我知道是他把我这个孤儿接到家里;我还知道他在临终前要妻子答应他,把我当作亲生女儿抚养。
  我突发奇想,假如里德先生还活着,他一定对我很慈爱。是的,有人曾说,死去的人会为他未了的心愿重返世间的。也许,里德先生的鬼魂会出现在眼前。想到这儿,心里又添了几分恐怖。突然,一束光在墙上一闪,又跳到天花板上,而且在我头上颤动,仿佛真的有人从另一个世界到来。我的心怦怦直跳,我的头火一样发热,有一种声音充满我耳朵,就好像什么东西拍打着翅膀朝我飞来。我紧张得透不过气来,扑到门前,拼命摇动门锁。过道上响起了脚步声,钥匙一转,贝西和阿波特进来了。
  “简·爱小姐,你病了吗?”贝西说。
  “多可怕的声音呵,听得我心发麻。”阿波特叫道。
  “放我出去!放我出去!”我哭着喊道。
  “为什么?你受伤害了吗?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东西?”贝西追问。
  “她是故意尖声怪叫的,”阿波特厌恶地说,“这个坏孩子只是想喊我们来,我晓得她的鬼心眼。”
  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里德太太来了,严厉地问,“阿波特、贝西,我说过让简·爱一人留在红房间,直到我亲自来。”
  “简·爱小姐叫得厉害,夫人,”贝西辩解。
  “别理她!”里德太太回答,转而又对我说,“放开贝西,简,你不能用这种方式出去。我最讨厌作假,尤其是孩子。你要在这儿再呆上一小时,直到完全回心转意,我才会放你出去。”
  “舅妈!可怜可怜我吧!饶恕我!我受不了啦——用别的法子惩罚我吧。”
  “住嘴!最讨厌这种瞎吵瞎闹。”
  贝西和阿波特退了出去。里德太太粗暴地把我推回红房间,砰地一声,又把我锁了进去。
  她刚离去,一种猛烈的眩晕使我支撑不住,昏了过去。
  我生了一场大病,病中听见贝西对阿波特说里德太太打算送我去一所寄宿学校。她们以为我睡着了,还谈起我的身世。我第一次得知我的父亲是个穷牧师,因母亲不听从亲戚朋友的规劝同他结婚,我外祖父异常生气,一个先令没给就同她断绝了关系。父母结婚一年后,父亲在他的教区访贫问苦时染上伤寒,母亲受他的传染,一个月内,双双去世。
  进孤儿院
  一月十九日早上六点钟我就要坐公共马车离开盖茨海德庄园了。
  不到五点,我借着窗外射进的月光,洗了脸,穿好了衣服。整个庄园只有贝西起了床,在室生了火,并替我做了早餐。她还极力劝我多吃几匙煮开的热牛奶和面包。但我吃不下去。贝西就用纸包了几块饼干放进我的旅行包,然后帮我穿上外套,戴上帽子,一起离开了室。当经过里德太太卧室,贝西要我进去告别时,我说,“不,贝西。昨晚她到我床前对我说,今早不必去打扰她,也不必惊动表兄妹。她要我记住,她一向是我最好的朋友,应感谢她。”
  “你说了什么,小姐?”
  “没说什么。我用被单捂住脸,转过身朝向墙壁。”
  “这样做不好,小姐,”
  “不,这样做是对的,贝西。你的女主人是我的仇人。”
  “简小姐,不要这样说。”
  “别了,盖茨海德!”穿过大厅时,我忍不住大声喊道。
  车来了,四匹马拉的车,满载着乘客和箱笼。我的行李箱提上了车,我紧紧抱着贝西的脖子同她吻别。车轮转动起来,把我载向神秘而遥远的地方。
  旅途的情景我记不得什么了,只感觉那一天格外的漫长,好像走了好几百里,路过几座小城镇,直到一个较大的镇子上才作了短暂的歇息。继续上路后不久,我竟然睡着了,是马车的停顿使我惊醒过来。车门开了,一个妇人站在车旁问:
  “车上有个叫简·爱的小女孩吗?”
  我答道,“有!”便被抱下了车。卸下我的行李箱,公共马车便匆匆驶走了。
  我环顾四周,满天风雨,漆黑一片。我模模糊糊看到前面有一扇门开着。随着接我的妇人走进门去,才清清楚楚看见几所房屋,许多窗子点着灯。我们来到一间生着火的屋子,我被单独留在那儿。
  我用炉火烤暖了冻得麻木的手指,打量四周:显然这是间会客室,虽不如盖茨海德庄园的客厅富丽宽敞,但也相当舒适了。
  这时,进来一位黑头发、黑眼睛、身材高大的女士,另一个尾随其后。
  “这孩子才这么一点大,怎么就让她单独上这儿来!”高个的女士说完,又端详了我一会儿,接着说:“还是早点儿让她睡觉吧,看她样子太疲倦了。小姑娘,你累了吗?”她又转而间我,井把手放在我肩上。
  “有点儿,小姐。”
  “哦,那肯定也饿了,让她睡前吃点东西,米勒小姐。小姑娘,你是第一次离开父母吗?”
  我告诉她我没有父母。她又问我他们死了多久,我多大、叫什么名字,能不能读、写和做点针线活儿。她还轻轻地抚摸了我的脸颊,说希望我能成为一个好孩子。然后她叫米勒小姐带我离开这里。
  米勒小姐领着我穿过一些房间,走进了一间宽敞的长形屋。屋内摆着很大的桌子,每一头两张。一群九至二十岁的女孩围坐在桌旁。她们穿着统一的棕色服装,正在学习。
  米勒小姐示意我坐下。她走到屋子另一头喊道:“班长,收起课本,放到一边去。”
  四个高个女孩子分别从各张桌前站起,按着她的要求做了。米勒小姐又发布命令,“班长,把晚饭的托盘拿来。”
  四个女孩一会儿一人端着一只盘子回来了。每个盘子都放着分成碎块的燕麦饼和一罐水,一只杯子。
  我因过于兴奋和疲惫,没吃任何东西,只喝了几口水。
  饭后,祷告,然后各班同学两人一排,纵队上楼。困乏之中我只觉得寝室也像教室一样很长很长。米勒小姐帮我脱掉衣服。躺下时我看了一眼那长排的床,每个床上都迅速地睡上了两个人。十分钟后,唯一的一盏灯熄了。
  黑夜很快过去了。我实在疲乏,连梦也没做。天还没亮,铃声已大作,女孩们起床穿衣,我也哆嗦着穿衣服。等我洗完脸,铃声又响起,大家便两个一排依次下楼走进那间寒冷而昏暗的教室。做完祷告,大家摆好桌椅,立刻有三位女士进来,每人走到一张桌子跟前。米勒小姐走向第四张桌子,围着这张桌子的都是年龄小的女孩,我也被安排在这一班。
  功课是长时间的读圣经,读完,天已大亮。等铃声又起,学生们走进另一个房间吃早餐。看见有东西可以吃,我多么高兴呵!昨天吃得太少,此刻我的肚子几乎饿瘪了。
  饭桌上放着几个热气腾腾的盆子,但传来的气味却令人作呕。我饥不择食去吃我的那份,才觉得这的确是一份令人恶心的早饭。周围大多数姑娘也都只吃几口就不再往下咽了。教师们的脸上也都流露出不满的神情。
  上课前的一段时间允许自由交谈。姑娘们的话题离不开这顿劣质的早餐。米勒小姐并不制止这种抱怨,显然她同情大伙儿。
  教室里的钟打了九点,米勒小姐站在教室中间叫道:“肃静,大家归位!”
  坐好之后一会儿,全体学生腾地一下共同起立,又一块坐下,所有目光都朝着一个方向——首席教师进来了,她就是昨天接待我的那位慈祥而文雅的女士。她被称作玛丽亚·但普尔小姐,是洛伍德学校的学监。
  坦普尔小姐给高班的学生讲授世界地理,其他教师给下几班的学生讲历史、文法课以及习字、算术。坦普尔小姐还给几个年龄大的女孩上音乐课。
 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。坦普尔小姐对大伙儿说:“早餐你们吃不下去,现在一定都很饿,我已吩咐给大家准备一份面包和干酪小吃。”
  教师们惊异地看着她。“这事由我负责。”她向大家解释。
  面包和干酪一会儿就拿来分发了。全体学生欢天喜地。“到花园去!”
  教师们吩咐。
  花园是个宽大的围场,四周的高墙把外面的风景都挡住了。身体强健的姑娘们追逐、游戏,而苍白瘦弱的小女孩则挤在花园背风的一头取暖,不时传来肺结核患者所特有的干咳声。
  我独自靠着一根柱子站着,用灰外套紧裹着身子,以抵御刺骨的寒冷。
  向四周望去,我看见门上方的一块石板上这样刻着:洛伍德孤儿院——本校由本郡布鲁克哈斯特庄园的诺米·布鲁克哈斯特所建。
  我正读着,背后传来一声咳嗽,回头一看,有个小女孩儿在那儿看书。
  我凑过去问:“这书有趣吗?”
  “我挺喜欢的。”小女孩边回答边仔细地端详我。
  “你能不能告诉我洛伍德孤儿院是什么意思?”
  “就是你现在住的房子,我想你也是个孤儿对吗?这里收养的全是孤儿。”
  “他们不收钱白养活我们吗?”
  “不,得交费,一般由自己的亲友交,每人每年十五镑。不足的部分靠本地区和伦敦的好心人捐助。”
  “诺米·布鲁克哈斯特是谁呢?”
  “噢,她是个有钱的老太太,她的儿子控制掌握这里的一切。”
  “那么这些房子不是坦普尔小姐的?”
  “嗯,我倒愿意这一切都属于她。她得听布鲁克哈斯特的。我们的吃喝穿用都是这位先生买的。”
  “你来这儿多久了?”
  “两年了。”
  “你是孤儿吗?”
  “我母亲死了。”
  正在这时,开午饭的铃声响了,大家都回到屋里。午饭依旧有一股难闻的气味,和早餐相比好不了多少。我尽力吞咽着用烂土豆和臭肉丝煮出来的杂烩,只是嘀咕是否每天都吃这样的东西。
  午饭之后,继续上课,直到五点结束。
  下午上历史课时,偏偏是那个上午同我交谈的小女孩,不知什么原因被撵了出去,到大教室中间罚站。我不明白教师为什么要这样,因为这种处分会深深伤害一个人的自尊心,特别是对她这样大的女孩,看上去她只有十二岁或稍大些。然而令我更惊讶的是,她既不哭,也不脸红。
  “她怎么能够这样心平气和地忍受这种羞辱?”我很想知道她究竟是好女孩还是坏女孩?五点过后,我们吃了晚餐。只有一杯咖啡、半片黑面包,吃完还是饿。
  接着,游戏半小时,然后学习。睡前,每人一杯清水、一片面包,还要作祷告。
  在洛伍德孤儿院的第一天就这样度过了。
  认识海伦
  第二天和头天一样,借着昏暗的灯光起床。刺骨的寒风从窗缝里钻进来,使罐子里洗脸的水都结了冰。
  祈祷和诵读圣经老也没完,我觉得快要冻死了。终于盼来了早餐,这次的虽然没有怪味,可给的少得可怜。我那份就更少,若能多加一倍该有多好啊!
  从这天起,我被编入第四班学习。开头因为不习惯背诵,觉得课文又长又难。科目频繁变动,也使我晕头转向。下午三点左右。史密斯小姐给我一件针线活儿,叫我坐到教室安静的一角去。这堂课,大部分同学都在学缝纫,只有一班围着史卡契德小姐在读书。我听到史卡契德小姐在不断地责骂我头天认识的那个伙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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